苍蝇筱馆

嗜血狂爱：我的双面总裁 第十五章

*写文bgm是《来自天空的告白书》

　　屋内无言事，恰逢檐前雨。

　　就如无数部言情剧里演的那样，悲伤的日子里下点小雨，就会很有意境。

　　今天是周棋洛母亲的忌日。

　　到了法国没多久就是这样特殊的日子，或许Helios也有些私心，想借此机会让你见一见家长吧。

　　你登记好墓地相关的一些记录，进了墓园就见Helios在母亲的墓碑前站着，他仿佛成了一樽石雕，于细密的雨幕里屹立不倒，连雨水润湿了他的头发，把几缕发丝都贴在额前，他也浑然不觉，只是那么执着、一眨不眨地看着。

　　你急忙跑到他的身边，把伞撑在两人的头顶。Helios的意识好像随着雨停止拍打而回来了。这样脆弱的Helios实为难得一见，你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，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背，想拂去他浑身上下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。他的脑袋蹭在你的肩膀上，后颈沾湿的衣领上不知是雨还是泪。

　　“Helios，妈妈她……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
　　“……温柔，爱笑，还有点臭美……是个软弱的人。”他用的形容词在褒贬之间反复跳跃，让人都不知道是想夸还是想骂。

　　“她爱你吗？”

　　“……爱。”

　　“那你爱她吗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……爱。”

　　“那就够了。”你将你们的距离拉开一点，牵着Helios的手过去，“既然准备了花，为什么不献给妈妈呢？”

　　在墓碑的前面平躺着一束白玫瑰，没有什么祭奠意义，想来是母亲生前喜欢的，墓碑前用来放置的花瓶里的花是没有人清理的，可是它却干干净净，没有枯萎的花枝或花瓣，好像从来没有用过似的。你好像透过那一尘不染的花瓶，看见了从前的Helios——又或者是周棋洛，站在墓碑前屹立而不敢向前的样子。

　　“来。”你从花束里抽出一朵，递给Helios，“只要是你送的，妈妈她都会开心的。”

　　Helios执着地盯着那朵花，沉默许久，最终是屈服了。花枝顺着瓶身坠下，在瓶口咕噜噜地转了几圈，而后稳稳停住。你没打扰他此刻的沉默，跟着他在墓碑前站着。大概是在神游的世界里，他得到了来自母亲的救赎，才能如释重负地对着墓碑说：

　　“妈妈，生日快乐。”

　　你有些吃惊，但理智已经先一步行动：“妈妈，生日快乐。”

　　“这是您的儿媳妇。”Helios牵过你的手，像打开了话匣子，“我现在生活得很好，有像您期望的那样，幸福安康、无衣食之忧，并保持最基本的善良。”

　　“以前不敢来找你，怕你不想看见我，怕你更恨我，现在才想到，你没那么小气，知道我误解你才会更生气吧。”

　　“发生了很多事情，我已经有了孩子，叫周沐。可惜你没能抱上，他一定会很喜欢你，你跟小孩子相处总有无师自通的天赋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你侧耳倾听，Helios讲的都是欢乐的事情，把弥足珍贵的幸福都分享给了在地中沉睡的母亲。你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，唯一可以知道的是，他们一定都喜欢这段时光。

　　

　　离开墓地之后，Helios的心情一直不错还主动挑开了话题。

　　“这是我这么多年，第一次见她。”

　　“早该多说说话了……等等，什么？第一次见她？”还以为只是不讲话的居然见都不见吗？！

　　“以前……Kilo负责见。其实我今天说的话，或许妈妈早就听过了，即使不愿意，Kilo也会缠着她说的。他天生就是那种性子……也可能是因为他不记得那件事。”

　　“那件事……”你无意识地跟读，顿了几秒还恍然意识到不应该这样示意Helios继续说——这明显是他带着悲伤色彩的家事。

　　他却不介意：“你也该知道。”

　　

　　周棋洛的母亲，见过的无人不赞其为美人，否则也不会生下那么水灵灵的一个孩子。可天嫉其貌，她一直都身体不好，生完孩子更是在眉间都染了病色，成日住在医院里。大半的时间在睡梦中度过，即使醒来也咳嗽不止。

　　周棋洛是懂事的，但玩心大，虽然母亲不介意，但父亲却因为他不注意的吵闹警告了他很多次，甚至直接禁了他和母亲的相见。再后来，在母亲的坚持下，周棋洛还是可以去探望，时间却少了很多。父亲珍视着母亲到了很高的程度，就对周棋洛下达了各种命令，要求他遵守“规章制度”才能去见母亲。

　　不准哭，不准叫，不准闹。在母亲的面前应该更加懂事，不能影响她的心情，不能随意去触碰她。

　　对于一个三岁小孩来说，能遵守下这些条条框框已经是不错了，周棋洛懵懵懂懂，凭着本能开始对医院产生抗拒心理。

　　这种事情当然不会让母亲知道，只会让周棋洛在母亲面前束手束脚，他渐渐不爱去母亲的病房，而是更喜欢在家里自娱自乐。但是例行的探望还是要有，他不再是那个喜欢黏着妈妈讲故事的小男孩，而是把探望当成了例行公事。

　　现在的Kilo不记得的，是厌恶了医院也厌恶了探望的周棋洛去给母亲过的那次生日。父亲因为准备而不在病房，虽然是难得的独处，周棋洛却专注于玩自己的玩具，而不是和母亲聊聊天。

　　是母亲先开的口：“棋洛啊。”

　　“是，母亲。”这是父亲教给周棋洛的应答。

　　“你更想待在哪里呢，妈妈觉得你不是很开心……如果想回家就去吧，爸爸会陪着妈妈的，不要太担心。”母亲靠在白枕头上，疾病让她的声音显得虚弱。

　　可为什么没在当时注意到呢？为什么因为不想一直被父亲束缚而逃出病房了呢？

　　那是周棋洛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。

　　那天晚上，在父亲回来后告诉他：“别怪小洛，是我让他回家的。”又带着恬静的笑容过完她的生日，父亲牵着她的手靠在她的床边已经沉沉睡去，她还倚着白枕头不肯躺下。

　　母亲，是在月光的沐浴之下，安静地闭眼的。她走得干干净净，漂漂亮亮，就像她自己一样。

　　

　　故事戛然而止。

　　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Helios，只好把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，他倒是将手翻转过来，用掌心摩挲着你。

　　“我很恶劣吧。”

　　“不……”

　　“即使是这样，你也想继续跟我一起吗？”

　　你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，而后紧紧握住：“嗯。”

　　Helios的情绪似乎没那么哀伤了，直到下车的时候，他也还牵着你。

　　车稳稳地入了停车场，你想解开安全带，他却拉了拉你：“对了，你有没有觉得我刚才说的故事……有一点耳熟？”

　　“没有啊，怎么了？”

　　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
　　相牵的手分开了。

作者有（pi）话说（可忽略）：

总算倔强地码出来这章了。还是处于学习状态，码文什么的都在抓空，追连载的各位真的好辛苦，没有抛弃我真的……阿里嘎多。

今天也要开心啊。最好的祝福献给你们。